一旁的伶人们在乐师的伴奏下缓缓出场,众伶人呈众星拱月的队形,迎风起舞,站在中心的墨染在水袖的簇拥下跳起了南疆的标志性舞蹈——鼓舞。
只见她足尖钦点,随着乐师激昂的节奏起舞,身形如弱柳扶风,柔媚绵软,可足下却如同乘风飞燕,一静一动配合得宜。
看着座上南疆王眼中闪烁的光芒,皇后越来越暗沉的面色,珍妃嘴边扯起一抹笑容。
“为什么那西楚没有派使臣前来?”
蔚晴看着席间那抹妖媚迷醉的红,竟无端端觉得凄凉。
尚仪大人回道。
“你刚入局不久,想来也是不了解,每逢南疆举办四国宴,西楚的使臣都是不出使的。用西楚国主的原话来说,他们的使臣早就在南疆内宫中,又何需再费时费力呢?所以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,这西楚质子也是个可怜人啊!”
敢情这是西楚国主将这质子放在南疆自生自灭了?
蔚晴顺着尚仪的目光看去,楚寒夜的清澈如孩童般的眼眸不染一丝尘埃,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怠慢和眼神中的蔑视,自顾自地傻笑着,将眉间的朱砂印的格外妖艳。
正当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鼓舞,突然啪嗒一声,原本支撑鼓架的横梁竟然断了,正在全力旋转的墨染躲避不及,猛地一下倒向楚寒夜所在的位置。
就在众人以为墨染要扑在楚寒夜身上之时,她却猛地回身,强行避过楚寒夜,可身子却重重砸在宴会桌角之上,桌几上的琳琅瓷器顿时碎的满地都是。
“大胆!竟敢冒犯使臣!”
皇后立马抓住这个机会,出言怒斥。
墨染此时已经直不起腰,可面上却无半分惊惧神色,沉沉地磕头。
珍妃大呼糟糕,关键时候怎么出了这样的岔子,随即狠狠看了一眼地上的墨染,缓缓出言道。
“的确该死。”
皇后立刻抬了抬眉。
“来人,还不拖出去…。”
南疆王咳嗽一声,皇后立马敛了眉。
蔚晴看出座上的南疆王虽面色不郁,可眼底却未见发怒之色,沉眉上前。
“恭喜皇上、贺喜皇上、这一摔摔得好。”
“爱卿的说法倒是新鲜,何喜之有?”
“碎碎平安,不正是此意吗?想是皇上天威甚重,才让这名伶人以此法来佑我南疆盛世。”
南疆王面色稍缓,摸了摸玉扳指。
“哦?听爱卿这样说,这伶人是故意的。”
蔚晴点了点头。
“不是故意,却是有意。臣在边疆之时曾见边疆伶人舞过此曲,此曲最高境界便是舞者仅凭足见之力便贯穿全鼓,足风带动周遭事物。因甚少有人能够达到此境界,所以很少有人跳成功,想来这伶人为了在各国使臣显我南疆鼓舞最高境界,因此才勤加练习。”
明眼人此时都看的出来,这不过是一个让四国都下得了台阶的说法。
“胡说,明明就是……”
皇后娘娘眼见这么一个狐媚子的惑人功夫,一时间竟失了分寸,竟不顾南疆国体,宁愿一口咬死墨染,也不让南疆王有宠幸她的机会。
“皇后…”
南疆王幽幽的眼神看过来,皇后方才察觉自己失言,急急止住了将要说出口的话,强忍住胸口的妒意,咬牙吞了回去。
“此伶人既献舞有功,便封为贵人,退下吧。”
弯着腰的墨染浑身一震,半响才缓缓道。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
便随着其余吓得一声冷汗的伶人退了场,而满月则在珍妃的示意下暗自跟在墨染身后。
南疆王看了看一脸傻笑的楚寒夜,反正只是个不得宠的傻子,碰掉了个杯子换一个就是。草草地说了几句暖场子的话,宴会便又回到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而漠然观察着整个事情进展的冷傲,眼神却是若有似无地飘向蔚晴的方向。
待到蔚晴作为本次宴会的主要负责官员向冷傲敬酒时,他才用两人可闻的声音道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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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亵裤的小贼,找到你了!
冷冻君眼中的光线激射而出,(⊙o⊙)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