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,斩杀汹涌而来的刺客。
韩琅怒火攻心,悲愤之下,杀人如麻。从来没有这么狠辣过,看着一个个倒在她剑下的生命,没有半点不忍和犹豫。
此刻的韩琅如同疯魔,双目猩红,大喝着杀将开去。
小红还有紧随的白狼,和主人一起收割这些黑色的生命。
奇怪的是,偌大的御医院,却没有一个宫女太监闻声赶来。韩琅不及想这些,只赤红着双目,痛杀着所有的刺客。
当她把剑尖指向最后一个刺客的脖子,声音嘶哑:“谁派你们来的?若是说出来,我饶你不死。”
那刺客瞪着韩琅,一挺身直接把脖子刺进长剑。
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。簌簌倒下的那些杀手,没有一个说出一句话,甚至连死亡前的嗯哼都没有。
韩琅扔下手里血淋漓的长剑,从衣服上抹了抹手上的血污,朝着师父的卧室走去。
迈过一个个横倒的尸体,在一片血腥气中踉跄行走。身穿被鲜血染得红白斑驳亵衣的韩琅,脚步迟缓地朝那张床榻走去。
再次撩开帷帐,看着师父那圆瞪的双目,韩琅的泪和着脸上的血迹一起落下。她无声地伸出手掌,帮师父合上了眼睛。
是谁?
谁要杀我们?
韩琅的目光森寒凛冽。她弯腰用力抱起师父,无力的右手差点摔倒师父。她恨恨地咬紧牙关,换作把师父背在身上,扯下帷帐上的垂幔,撕开,从腰部缠了几圈,把自己和师父捆绑一起。
对着同样红色斑斑的白狼道:“去云归客栈找师叔。”
然后头也不回地提气快速离去,朝着云归客栈而去。
静静的皇宫比往日还要沉寂。夜宴之后,是偷懒的宫女太监,是木然巡逻的侍卫。
跃出皇宫的韩琅,奇怪地回望了一样如此诡异安静的皇宫,凝重着脸色。
背着师父,很快到了云归客栈。
还是立在屋顶上,这次,她聪明的没有乱动。而是在等着,等着白狼的到来。
白狼有动物的嗅觉,知道师叔歇息在哪个房间。
半盏茶的功夫,就看到了白狼的影子,它朝着后院最靠东的屋子跑去。
韩琅跟着白狼,背着师父,也朝那个屋子飞身掠去。
李韬声半夜看到突然闯进的白狼,便嗅到一股子血腥气。
再看到随即进来的韩琅时,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对着师兄的尸体,李韬声悲恸揪着韩琅的衣襟,喝问道:“谁干的?”
韩琅抬起一张血痕交错的脸颊,红着眼睛,摇了摇头。
李韬声愤怒地一拳打在桌子上,桌子连同上面的茶杯“霹雳噶啪”碎裂。
在夜深人静的晚上,尤其突兀,声响传到近处伺候的小二房间。
过了一会儿,小二就提着灯笼在门外敲门:“客官,发生什么事了?”只在门外谨慎问道,却不敢贸然进屋,声音紧张不安。
“无事!口渴夜黑,不小心撞坏了桌子和茶杯。”李韬声平静地回道。
“无事就好!无事就好!客官若是口渴,稍后,小的就给您送水来。”小二声音放松地说道。
“不必了。此刻我不觉渴了。”李韬声有些不耐烦。
“那客官早早休息,有事吩咐小的便是。小的退下了。”小二知趣地离开了,怪客人遇到不少,他不觉这位更奇怪。
屋门外恢复了安静。
只听见夜晚的阵阵虫鸣,低低唱着,长长短短,此起彼伏唱和着,如同哀乐。
“详细说来,你们来此后发生了何事?”压制住杀人的狂躁,李韬声寒声问道。
韩琅便把所有的事情一一告诉师叔,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。
李韬声点了一下头,沉吟不语。
“还有一件事情,师叔。”韩琅迟疑了一下,便道,“今天早上,我来此处找您,但是找错了房间,还与那人的手下过了几招,被他们的主子抓了,尔后我用金针逃脱。”
韩琅便把今早的事情又纤细不遗地说了一遍。
李韬声拧着粗眉,心口处闷闷地堵着。
“此处不可久留!韩琅,你带师兄现在就离开。神医谷也不要回去,去找天城城主,他会帮忙照顾你一二。我要留在这几日,查看一下。”李韬声顿了顿,“总不能让师兄死得如此不明不白!”
“师叔,我也不走!我帮你!”韩琅悲痛地跪着。
是她大意!都怪她一味放松警惕,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,忽略了师父的安危。
“我没保护好师父,是……”韩琅哽咽,说不下去。
李韬声拉起韩琅,“怎么能怪你?当初,我就不同意师兄来此。现在,敌人隐在暗处。我们处境很是不利。还是离开些安全,不要在此逗留,赶紧离开。”
李韬声不想韩琅犯险。
“师叔,我不走!”
韩琅倔强地仰着头,定定看着师叔。
头发散乱,浑身血迹的韩琅,像个被激怒的狮子,赤色双目发出嗜血寒光。
标题出自五代南糖词人冯延巳的《采桑子》
寒蝉欲报三秋候,寂静幽斋。叶落闲阶,月透帘栊远梦回。
昭阳旧恨依前在,休说当时。玉笛才吹,满袖猩猩血又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