剥了个鸡蛋,在眼睛周围滚啊滚。
苏眉的神态安静而祥和。
月姨从鼻子里笑:“你现在倒是完全乐在其中了。”
苏眉知道月姨的脾性,也不计较,仍旧闭着眼睛用温热的去壳鸡蛋给自己敷眼睛:“与其挣扎,不如享受。随遇而安罢了。”
好淡定……
月姨不自觉看着她出了神。
这个女子,原本用情至深、人畜无害,一番变故后的寻死觅活,从鬼门关走过一遭,竟是看透一切了么?
好可怕……
月姨虽不懂看相,但半生飘零浮沉,也早已阅尽世人百相,如苏眉这种,绝对是日后最可怕的人。因为,她有着作为一个女人,最厉害的武器,还有着一个极为难得的头脑,如今,还有一颗淡漠透彻的心。
淡漠透彻,其实,等同于冷酷无情。
而月姨甚至发现:她的眼里,竟隐隐有种睥睨天下的不屑。
“好了,睡觉了。唔——”苏眉伸了个懒腰,微笑了笑,便褪下衣衫钻进了被窝。
在不接客的日子,她一直都是跟月姨同床而眠。快一年下来,她的作息甚至比月姨更健康,而她对保养与美丽的追求,甚至已慢慢超过了当年月姨与蝶恋舞的痴狂。
这一年来,提到添香阁,人们首先想到的,不再是蝶恋舞,而是那个才貌双绝的无琴公子苏眉!
她的琴还在弹,她的客还在挑着日子接。
当然,蝶恋舞与无琴公子联袂的堂会,在风月场已经炒到了天价。
“蝶儿,跟我走吧。”拓跋无极再度来到添香阁时,依然是这句话。
蝶恋舞回答他的,依然是一声冷笑。
只是这一次,拖把无极却有了自认为足够的理由:“现在添香阁的……第一位姑娘,已经不是你了。”
他对她实在说不出“头牌”这样的字眼,只能用“第一位姑娘”代替。
终究还是纯真。
蝶恋舞一笑。心中暖暖,转瞬却又全是苦涩。敛了敛心神,淡漠道:“那又如何?”
“你……你答应过……”拓跋无极急了,高大英伟如斯竟笨拙得像个孩子,“你,你说过,只要有人可以取代你添香阁的……位置,你就会跟我走的。”
蝶恋舞没有回答,却只是冷笑,看着面前急得像个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的人,有些莫名烦躁:“我答应你什么了?”
看着对方的脸上一片死灰,心有不忍,深吸一口气,才继续硬起声音,傲然昂头:“你强迫我?”
“我……”拓跋无极嗫嚅,却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。可怜一个七尺汉子,满身盔甲,却吭不出半句反击之声。
“如果你是真的对我好,就该尊重我的选择,而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,不是么?”蝶恋舞明知自己不得理,却照样不饶人,“你当初就是这样,一直逼着我答应跟你走。现在又来收这个所谓的承诺。可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根本就不想答应这个条件,我根本……根本就从来不想跟你走,那个条件,只是我跟你的缓兵之计,如此而已!”
看着拓跋无极的脸越来越白,蝶恋舞在袖里握紧的拳头已经将指甲握进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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