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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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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一早颜佳就起来捣腾做三明治,头一次做早餐,没经验的她一边开微信扩音,听宁笑笑那“已婚少妇”语气指手画脚,一边抽象艺术式切番茄与培根,还是弄得手忙脚乱,厨房里只听到各种来路不明的声音。

    顾航从旋转楼梯刚下来,循声走过去,抱臂依靠在门口,头发上套了个黑色运动护额,奶白色背心露出肩上一横锁骨,正打算出去跑步的他有点不放心过来看一看,这时那只胖胖哈士奇颠颠的跑过来,往他拖鞋上一倒,对那边忙活的佳佳一咧嘴,笑了。

    顾航蹲下-身,抓抓二哈的耳朵问,“佳佳,三明治做好了?”

    颜佳一听背后是他的声音,吓得手里的刀都掉了,慌得她啊啊啊的跳脚,顾航只关心她有没有伤到,看她这么冒失的样子,他便劝她不要弄了,他当时开玩笑。颜佳不依,推着男朋友的腰把他往门外送,“你再等五分钟,我马上就好。”

    顾航拿她没办法,很了解他家逗比有点倔,再看看那堆奇形怪状的番茄、芝士条、还有糊状的……已经无法追溯到食物原形的东西,他深吸一口气,坐在沙发上摸一摸奇奇的头,心里没有压力那也是骗人的,但不管怎样,都要坚强的吃完……

    颜佳在厨房里忙得晕头转向,微信那边一早上就被她吵醒的宁笑笑刷屏问,煎蛋了吗?放油了吗?会开火吗?拿锅铲了吗?不是拿勺啊大小姐!

    没人回复……跟生死未卜似的,宁笑笑干脆不管她了,继续睡懒觉。颜佳只好另求外援,打电话问家里的保姆李阿姨,阿姨说煎蛋不要放太多油,橄榄油搁一点点就好,火不要……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电话那边颜佳喊,“吗呀,油倒多了,火还没开怎么办?”

    李阿姨说赶紧开火呀!我们佳佳这点倒真是像她妈,厨房杀手。

    结果一开火,看那油呲呲的炸,吓得她连忙后退,眼睁睁的看油烧得越来越炸,她手抖着敲鸡蛋,半天没敲开,油已烧得到处外溅,溅到手臂上生疼,这情况已超出她承受范围,连忙喊顾航来救场,顾航一进厨房就被油烟呛得飙泪,先把抽烟机打开,然后把火关了,看颜佳手里捏碎的鸡蛋,他是哭笑不得,把她烫到的手臂放到水龙头下冲了一会,又帮她擦干手,让她先去坐着,他来试试。

    颜佳不答应,说一定要完成到最后。正说着又听到锅里油开始嗞嗞的响,她条件反射的往顾航身后躲,顾航偏头瞥了她一眼,抿唇偷笑,手一抬,问,“鸡蛋在哪?”

    颜佳小心的递给他一个,顾航砰的一下就往锅沿边敲,由于人生头次尝试煎蛋,力道用力过猛,蛋黄直接就从锅沿溜下去,留下那华丽的一道白……呃……这样也行?顾航眉毛微蹙,发现根本没有时间给他思考,连忙上锅铲,拨弄几下,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……

    颜佳望着那块轻微烧糊的煎蛋从锅里溜到白瓷盘里,对他比出一个大拇指,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,只见顾航一愣,长睫毛覆在眼眸上眨了眨,“好像忘记放盐了!”

    “oh!还有盐!”颜佳这才想起把盐翻出来,那包竹盐还搁在购物袋下面压箱底。顾航什么也没说,安慰她还有番茄酱,那里面自带盐……颜佳又对男朋友给出一个大拇指,棒!我们还有番茄酱小天使~~

    好不容易捣腾完配料,接下来才是颜佳心中‘堆一堆’就完事的工作,方吐司三片加培根、煎蛋、番茄片,刮满芝士与番茄酱,漂亮一刀切,这是两人梦想中完美的三明治。但看现实那一坨不明物,连马赛克就救不了的画面,颜佳问,“吃吗?”

    顾帅哥有点迟疑,头发一圈黑色护额露出洁白额头,全挂着汗珠子,他一抹额头上的汗,决定尝尝。颜佳想既然是一起做的三明治,那就一块来承担‘史上杀伤力最强的恐怖味道’,就算从此被伤到味蕾失禁也不管了。两人坐在餐桌上,对天上神明问声早安后,一口咬下‘三明治’,如果这也能称得上三明治的话……一秒、两秒、三秒已过去!两人你看我,我看你,紧锁眉头,认真咀嚼,最后咽下去,两双眼睛一齐亮了,‘诶?还不错?’接着又咬一口,吃完都连连点头,“好吃!好吃!”

    顾航从容的抬起手臂,示意five,颜佳立即心领神会,默契和他一击掌,双手比出大拇指——我们第一次做三明治棒棒哒!

    这意料之外的好吃,顾航挑眉问,“关键原因你知道在哪?”颜佳接过他的眼神,秒懂,“番!茄!酱!”

    bingo!顾航露出笑容,不愧是他喜欢的姑娘,很懂他的点,作为番茄酱爱好者,买其他材料时都随便搬,但在番茄酱上是认真挑选。没有盐,没关系,番茄没切好,也没关系,反正最后都要被咬碎,反正最后都有番茄酱来中和调味。为了番茄酱两人再次five,击掌!

    颜佳吃得有滋有味,对面顾航注意到她嘴角沾了不少番茄酱,随手用大拇指一刮她嘴角上的酱,然后吮吸干净指头,动作自然到行云流水,毫不嫌弃,颜佳愣了一会,舔舔上嘴唇,刚才莫名的心跳声是怎么回事……

    这时顾航正端起牛奶,说为第一次成功做早餐干杯。她愉快的哦了一声,两只玻璃杯在清晨撞击发出很轻的声音,女生嘴角上沾满牛奶,看到对面他贴心的提醒指着嘴巴,她会意的伸出舌尖,从左至右舔完,嘴唇微撅起带有浓浓挑逗意味的动作,在她无意间完成……顾航目光呆了一瞬,又悄然挪开视线,耳朵尖突然一点热度上升……好歹也照顾我作为青春期男生的心情好吗?

    ***

    之后几天,随着两人相处时间久了,颜佳不像之前有点拘谨,加上又到三伏天,天气炎热,她换上吊带背心和超短运动裤,紧身背心裹住胸部,加上修长的美腿,顾航从外面忙完一天回来就看到他家逗比躺在客厅沙发上挂腿,额头上还贴了两块大红色刘海贴,颜色鲜艳到不想让人注意都很难。

    她说,她在公司坐了一天,担心小腿会浮肿,倒挂一会利于血液循环。望着视线里头和脚已‘倒过来’的顾航,她絮絮叨叨的解释,丝毫不知道胸部在地心引力下位移很明显……顾航什么也没说,走过去把她掉下来的衣裳往上撩好,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内心挣扎的裂缝之音,“肚脐别露在外面,容易着凉。”

    颜佳哦了一声,把手捂住肚脐,因手臂的动作而带动胸部两个圆鼓鼓的东西动了一动,某人视线不自觉的瞥过那晃动的两颗球,心猛地被重击,他颓然的坐在一旁,头也重重垂下去,本以为肾上腺的刺激已经被平复,却在仰起脸时,看到某人突然起身把掉下去的吊带重新撩到肩上,从下方看那两颗球体的形状和上方全然不同,那是另一面新世界的大门打开……

    顾航掩盖住双眼,正想开口说点什么,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,这家伙也好歹照顾一下他青春期男生的心情好吗!还能不能相安无事的待完几天,穿那么少,还穿那么紧,还到处乱动!事实上,某人只是站起来拿个面膜而已……

    她把面膜敷在脸上,问他,敷面膜吗?他在外面晒了一天,需要修复镇定肌肤。顾航想就当做是放松,便洗了把脸,把面膜贴上脸,颜佳特意帮他检查贴好了没,声音低低的吱唔,“要把气泡抹平,不可以有气泡,来,我来帮你弄平。”

    于是顾航就这样看着一个自带白面膜僵尸脸的女人,穿吊带背心还挺着目测d以上的胸,跪坐在他面前一点点把他的脸当面皮似的摊平,最后轻轻一拍,晃着她的一对胸,鼓掌道,“ok~完成~”

    天知道他两双眼经历了多少次节操的拷问,他的视网膜上经历了多少次钟表运动的线条规律,整个人世界就剩某个东西晃来晃去晃来晃去……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“佳佳,你能换件宽松点的睡衣吗?”吊带背心完全就没有考虑到青春期男生心理反应!我已答应你不赤果上身!你必须答应我去换件衣服!——来自思想端正多年的学霸心中的‘伪青春期’愤慨,请问某人你听到了吗!?

    回答他的只有奇奇的嗷呜声,夜静静的,天花板上顶灯映出客厅里某个苦恼抱头的男生,他再看看沙发上那个睡死过去的女生,帮她揭掉面膜,手推一推她的手臂,没反应,就是没反应,一点反应也没有……顾航咬咬牙,拳头攥得紧紧的,打算不管这头笨猪就冲上去睡觉,但又无可奈何抱起她,任她的美颜美胸美腿360°辐射般对他视网膜进行扫射,而她只会把头侧在他起伏的胸口上,浅浅的呼吸着……

    你要负责我今晚失眠,你要负责……来自某人眼底的碎碎念,他义无反顾的把她又一次抱上床,却在纠结中义无反顾的关上门……没有人告诉他,初恋是拿来挣扎的,初恋是拿来拷问人生节操观的,甚至也没人告诉他,爱不等于性,爱是想触碰却放开手……爱是无私的。在顾少爷关上门的刹那,他心里只有一句‘去他妈的!’

    这样历经了好几天后,颜佳终于发现某人眼皮底下淡淡的淤青,像是被噩梦重击过度的黑眼圈,她问,“顾航,最近做什么不好梦的了吗?”

    顾航无语望苍天,天知道我梦里都是你,都是某个蠢货在晃在晃……他只能诚恳的提醒她,以后做面膜不要再睡着了。颜佳眨巴眼睛,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问,“诶?我昨晚又睡着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信不信他今晚就夜袭,看谁还敢忘了!顾航攥紧拳头,吐出胸口一股怨气,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,“那你以为,是谁好心把你抱回房间……”还‘好心’的让你第二天安然无恙的醒来?我的……女、朋、友?

    “啊,昨晚又麻烦你了……?”女朋友是个天然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你以为你可以梦游走回去?对于天然呆的女朋友,男朋友保持沉默。

    关于颜佳三分钟就能入睡的本事,已被室友吐槽多年,她想以后她做面膜,他都在旁提醒她,或者陪她说说话,以前室友们都是这么做的。然而到了晚上,颜佳照旧用大红色刘海贴撩起刘海,把双腿倒挂起贴住床头墙壁,转了下脑袋,看看书桌旁安静看书的顾航,问,“十五分钟到了么?”

    顾航淡淡的将视线从书上挪到手表,答,“没,还有十分钟。”

    颜佳哦了一声,安安心心的闭上眼敷面膜。顾航叹了声气,安安静静的看他的书。十分钟后……睡在那边的死猪是谁啊!睡得一动不动,睡得一声不响,顾航默默把书一放,撑起额头看她把腿歪在一边,胸口一道深沟的这么直直的对着她,他真的很想冲过去拎起她耳郭,大喊三遍,“佳佳,你每天这样对男朋友露胸露腿真的好吗!?你有没有考虑过男朋友的心情!?”

    人生不总是风平浪静。暴风骤雨的荷尔蒙也是会有的,撕了她衣服用力啃咬这事也是会有的,把她吻到神志不清这种事也要有的……可惜都是梦一场,顾航从床上坐起,恨恨的扫了一眼窗外还没亮的天空,凌晨三点,星星还未眠,空空的房间里只有抓头蹬脚的‘少年’,在一团褶皱的被子里痛苦难眠……

    ***

    这天在星巴克咖啡厅,安唯看到顾航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出现在门口,就连凝视他的眼神也带了三分火气,再稍稍打量航帅的穿着,以前天气再热,他也会乖学生样的系好衬衫第一颗纽扣,今天不仅没穿衬衫,一件大v领口薄棉t就跑过来,好歹也是见韩国朋友,搞那么性感,把锁骨露得一览无遗,你丫走t台秀啊,以为自己是自带背景花团簇拥的diorboy啊?这咖啡厅所有女人都朝你行花痴注目礼,你丫得意了吧?

    要不是顾航今天过生日,安唯一定吐槽死他,穿得那么性感,一副禁欲过度的野兽模样,“果然和女朋友睡多了,气质都不一样了……啧啧。航帅今天梳头了吗?”

    顾航没好心情,皱着眉头把安唯的手弹开,语气不耐烦,“别乱说,我们没睡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卧槽!!!放着那么一位大美女在旁边,你到现在还没睡?顾航你他妈不是性-功-能有障碍,就是弯的!?你他妈别吓我!你丫是不是直男!”到现在还没睡,安唯都惊呆了,建议顾航要不上个医院去看看,有病得治,没病忍着也得治。

    “今天你别惹我。”冷冰冰的丢给基友一句话,顾航少爷的冰山脸在三秒钟后就化了,问安唯他谈第一个女朋友时,是个什么心情?

    “还有啥心情,那时我高中,看我们班大胸女跑八百米都会起反应,好不容易诱拐到一个女生,问她干不干?靠!居然被我吓跑了,闹分手!丫的,爱她我就干她,这就是爱……哪像你这么假正经,亲个嘴还脸红……”

    听得顾航是一头黑线,更是沮丧至极的压低头,“连嘴都没亲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安唯已经笑哭了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拍顾航的肩,“喂,哥们,你也太纯了,我都不知道你丫原来这么纯的,我靠,这年头还有你这种国宝!我这还有新种子你要不要,看完一个g,尼玛那浴火唰唰的燃啊,干她分分秒秒!一夜来回多少次都没问题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找安唯吐槽就是一个错误,顾航打算走了。

    安唯连忙拉住他,“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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